两年前，浙江省杭州市开始大规模的公车改革，市政府的公车数量从1200辆缩减到400辆左右，节约公务交通费用总计3442万元。“杭州车改”在 受到舆论肯定的同时，也遭遇了一些质疑，最多的意见集中于“车贴”。根据规定，普通公务员至局级公务员分为300元到2600元9个档次。

车改不宜“拿奶酪换蛋糕”

吴江

杭州的公车改革，一直被当作楷模和榜样。时过境迁，当初那种以“车贴”取代“公车”的做法，却更多引发了反思。

乍一看，取消公车代之以“货币补贴”，似乎有理有据。习惯了公车出入的公务员群体不再享有公车出行的便利，只能打车或是自驾，待遇下降后给予一定的 货币补偿，不无合理之处，更是减小改革阻力的必要举措。但是，“取消公车”却又以“车贴”取而代之，与其说是纠正公车制度的不是，毋宁说是在默认公车制度 的合理。由纳税人供养的公务员，本来就没有凌驾于纳税人之上的特殊待遇和权利，更不应该通过这些特权与纳税人隔离开来。

从这个角度来看，公车改革不仅应该以取消公车为目标，更应当以取消公务员的交通特权为终点。诚如一位杭州市民所说：“凭啥干部就可以用公车，取消公 车就得发车贴？为啥不能像百姓一样完全自理？”可见，公务员“车贴”的本质不过是“公车特权”的货币化，公务员的交通特权不仅仍然存在，甚至还得以折现， 如此“取消公车”，不过是徒具形式，拿走“奶酪”，却立马又送上“蛋糕”。如此看来，公车改革不仅需要警惕“福利化”的陷阱，更应提防对于特权的改革反遭 “货币化赎买”。

“杭州车改”是阶段性成功的范例

盛大林

“杭州车改”，是耶非耶？早在两年前，杭州宣布这一车改方案，笔者就持赞成的态度。理由很简单：车改既减少了公车的数量，又降低了公车消费和行政支出——而这正是公车改革的目的。

较之国外，全面取消公车以及车贴是最理想的状态。但应该看到：公车改革的难度很大，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。同时也应该承认，给公务员发放交通补贴也有 合理性，因为他们在执行公务中常常需要使用交通工具或产生交通支出。欧美国家在没有公车的情况下也补发车贴，只是没有在薪金中明确列出这一项，由于公务员 的工资普遍较高，可以视为工资中暗含了交通补贴。

或许有人要说，中国公务员的收入并不低，因为工资之外还有灰色收入。这或许是事实，但灰色收入是非法收入，也不是每个公务员都有。对待灰色收入的正确态度应该是取缔、杜绝，如果因为他们有灰色收入就不发放合理的交通补贴，岂不等于纵容某些不法行为吗？

公车改革必须循序渐进，发放“车贴”这种带有“赎买”性质的改革路径已经基本达成共识，关键就在“价格”上。经过多个回合的博弈，综合各方面的因 素，笔者认为，“杭州车改”的制度设计以及执行情况都是比较合理和有效的，是一个阶段性成功的范例。杭州市应该进一步推进和深化改革，其他地方则不妨借鉴 杭州的做法。